与此同时,玉王殿内,金王萧玄策坐在虎皮大袄王座上愁眉不展。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诡异。
下首是四大部落的首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和忧虑。
“金王,钟煜太过分了!”青羽部落的诚长风一拍桌案,茶盏震得跳了起来,“屠杀十万寒霜军,天衍必定雷霆震怒,到时候株连我们,谁能承受得住?”
“没错!”烈云部落的慕容烈云附和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我们幽州不需要外来人指手画脚!”
“这个外来人给我们招来灾祸啊!”玉书部落的烈马玉书也跟着叫嚣,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滚落。
只有铸剑部落的公孙默默不作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萧玄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现在只能派使者去天衍,表明我们与此事无关,这都是钟煜和铁木部落的罪过!”
他心知肚明,寒霜军都不是钟煜的对手,他们就更不用想了,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否则会打击众人的士气。
“可恶的外域之辈,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精锐骑兵!”诚长风咬牙切齿,眼中却闪过一丝羡慕,那支虎骑的战力,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部落首领都感到心惊。
“诸位,现在要团结一致。”萧玄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决不能让钟煜占据我们的祖地!”
四大部落加上王殿本部,一共能凑出二十五万骑兵,但这些骑兵能否抵挡住钟煜的虎骑,连萧玄策自己都没有把握。
“金王,我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烈马玉书急切道,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不停抖动,“钟煜给铁木部落传授了功法,那两万骑兵都已经学会,加上他的五万虎骑,咱们根本抵挡不了!”
“依我看,一边要向天衍表明立场,一边也要请动祭司。”烈马玉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否则我们必败无疑,钟煜的野心很大,他一定会对我们出手!”
烈马玉书最是着急,因为他的部落离天枢王庭最近,首当其冲,一想到那支所向披靡的虎骑,他就感到一阵心悸。
“赫连兄放心,明日我就去玄铁关,将此事告知晋国主将。”诚长风安慰道,他有晋国撑腰,自然不慌,但眼底深处依然藏着一丝担忧。
“好,祭司的事我亲自去办。”萧玄策拍板,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今晚就派谋士去玄冥关传话,表明我们的态度。”
而此刻的天枢王庭的王帐内,钟煜正慵懒地靠在雕花木椅上,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文士身上。对方正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眼神闪烁,时不时偷瞄着他。
“你说你是从天衍叛逃而来?”钟煜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玩味。
那中年人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正是!钟煜大王明察秋毫,我对您仰慕已久,今日能在幽州相见,实乃天意!”
钟煜轻轻敲击着案几,檀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注意到对方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嘴角,以及不自觉绞在一起的手指。
“既是天衍叛逃之人,为何金王会让你去给天衍传递消息?”
“回禀大王,他们并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啊!”中年人急忙解释,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钟煜缓缓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对方身边,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底已经浮现出一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