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除了官方组织外还涌现了很多志愿者团体,他们这个组织专门管小动物,满城逮小猫小狗,放点粮食当诱饵,小动物多聪明啊,被遗弃过的就更有戒心,没几个会像汉堡那样跟你躲个雨就是过命的交情,多半都是吃了就跑。你得连着喂几天,喂熟喽,放下戒心喽,一个巧劲拿捏住,塞笼子里去绝育。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徐萤他们跟几个宠物医院和防疫站有合作,笼子拿过去,结扎了再放出来。流浪娃只多不少,宠物医院忙不过来,徐萤给帮汉堡做公公的大夫打电话,人一听,挺乐意的,其实跟家歇好些天了,手痒痒,立马开门,喊回了小护士,就这么流水线地成了无情剪刀手。
梁伽年多聪明一人,每天晚上过来都发现徐萤洗了澡,洗衣机在洗衣服,家里有淡淡的酒精味,问她:“出去了?”
小姑娘也挺能装:“没,去哪儿?出不去。”
这话咋这么耳熟?
梁伽年卯了她一眼:“有事甭瞒我。”
“恩。”应得倒是挺快。
转天一组人出门喂饭,在积水潭附近的民房里,那只猫估计是憋久了,跐溜就蹿出去,跑得贼快,徐萤反应最快,拔腿就追,小猫慌不择路地往大道上狂奔,眼见着一辆车驶过来,徐萤都来不及拦,眼看着要撞上——
那辆车一个急刹停住了。
车头是奔驰标,车牌她可太熟了。
梁伽年坐在驾驶座里,沉沉看着她。
即使戴着口罩他们也能认出彼此。
想躲是不可能的了。
徐萤赶紧把吓懵了的猫抱起来,看见他车上坐满了人。
“咱们就这儿下吧,几步路,谢谢您啊梁师傅!明儿还这个点,您辛苦!”副驾驶上戴眼镜的男人笑着下车,后排门打开,下来仨姑娘。
徐萤心里不虚,这人也撒谎呢,谁也甭怪谁!
“吴大夫甭这么客气,我们这跟您不能比,您几位救死扶伤白天使,明儿还是那地儿,不见不散!”
“害,都一样,现在还能出来的各个都高尚!”
从前堵得要死的道路一时间空得令人心慌,倒还不如那时候车水马龙的日子。
梁伽年把车挪到路边,下车走到小姑娘跟前,叉着腰,无奈极了:“就知道你有事儿。”
“你也没跟我说啊!”锁着他口罩外的眼睛,到底还是害怕他不高兴的。
知道他都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