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御史台的那几个老头子又开始弹劾傅沉西了,整座翊王府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
傅沉西在朝被骂的狗血淋头,连他入了夜去春风楼喝杯酒,都要被指着鼻子骂他作风不端,这简直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但偏偏傅沉西还必须捏着鼻子认下来。
好几个他被骂的睡不着觉的夜里,傅沉西都气得咬牙,可以,他敬霍汀洲是个汉子,会咬人的狗不叫,他霍汀洲不单单是条狗,还是一条疯狗!
傅沉西冷笑着伸舌顶着上颚,上京有这样一号人物,他往后的日子,还怕无聊么。
“殿下,这几日咱们就安分些吧,那几个老御史您又不是不晓得他们的秉性,您老实几日,他们也就不参您了。”碧君苦口婆心,只盼着自家殿下能够在燕王入京的这些日子安生些。
燕王本就受陛下宠爱,如今还隐隐有着重回朝堂的趋势,这个关头殿下若还不得朝中人心,该怎么和燕王抗衡啊!
真是急死个人,偏偏坐在上方的那个主,还淡定的不得了。
傅沉西的日子不好过,霍汀洲便好过了起来,
傅沉西在前朝被言官绊住了脚,自然便没了捉弄他的心思,霍汀洲耳根没了傅沉西叫嚷,只觉得无比清净。
这样一想,之前因为傅麟而受到的那些责骂,都觉得值了起来。
只不过霍汀洲没太平几日,麻烦就来了。
他暗暗给傅麟出主意,霍知敬又不是死的,从前他能够逍遥自在地当一个左仆射,那是因为碍不着霍知敬的正事,如今他既然搅和进了傅麟和傅沉西之间的明争暗斗,霍知敬又怎么会允许霍汀洲继续放肆。
那日从霍宅离开前,霍知敬神情淡然地望着霍汀洲,犹如一位慈祥的老者,就听见霍知敬缓缓说道:“玊玉,你难道以为,凭借你这些年的经营,就能逃脱我的羽翼了吗?”
“玊玉,你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霍汀洲双拳紧握,却无力反驳。
他清高又懦弱,傲气又无能,霍知敬只是反问他,你今日这般做,可曾想过身后的娉婷,他便再不能发一言。
“去吧,今年春闱,你跟着一块去青州吧。”
往年科考,霍汀洲从来都不插手。
今年他是真的把霍知敬惹怒了,一纸诏书他便被霍知敬调到了青州。
离京前,霍娉婷一脸愁容,她替霍知敬收拾着行李,神情惆怅,“你在朝中从不参与这些党政,可如今父亲把你调到青州协助主持春闱,从今往后你哪里还会有太平日子啊。”
霍汀洲安慰霍娉婷,“不过是去一趟青州,没有阿姐你说的这么严重。”
霍娉婷将霍汀洲的手拍开,瞪了他一眼,“你一贯是稳重的,这次是怎么了,竟然惹得父亲发这样大的火?从前你不爱掺和这些事情,父亲也没有硬逼着你做些什么,可如今……玊玉,你莫要诓阿姐是个小女子,不懂这些,有些事我心里头还是清楚的,春闱何等重要,多少寒门子弟就等着这一回鱼跃龙门,派你去青州,那不就是硬逼你带着这些朝中新人自成一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