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笔尖儿，整理了一下传送回来的资料，羔羊可以转移，就是卜液的携带者，既然是传下去的，就在第一代带有卜液的人体内提取，现在全身是毒，只等触发，在未死之前，像献血那样抽取，再注入到另一个人体内，新的融合便会产生。
以前驱魔师家族的流传这件事时，曾说过，由于不知道羔羊什么时候自然死亡，如果死了血液会凝固，即便第一时间提取也不行，必须要鲜活，所以为了保证完整性，第一个携带卜液的人会在活着的时候传递给近亲或指定人，如果死了就没用了，这是上古时传下来的规矩，虽然只是听说，但都照做。
简短的几行字，用了足足一个下午，我把总结出来的东西发给莫芸，莫芸很快回复过来：“如果是这样，那携带卜液的最初人选应该以西方人为主，怎么会换了肤色和人种。”
我回过去：“如果假定开启逆行的可以是任何人，那就不分国界，也不分男女，所以各地都有最初的人选。恶魔亲自选定的人会有标记，驱魔师可以通过魔法阵看到这个人命门上的痕迹，X光可以照出一个逆转标志，双重检验，无法作假，但如果是二次传递的备选者，便不会有这些东西。”
“没有这么简单，这些事情太久远了，如果不是现在突然发生，我会以为这些仅限于传说，而且驱魔师并不是世代必须强制相传的，很多孩子并未有好的天赋和体质，也不是神选定的人。经过了千年的演变，最早的驱魔家族到了今天，他们的后代当律师的当律师，当医生的当医生，今非昔比。现代科学技术条件下，往往出了事，去解决了问题，也是保密的，不能报导的，所以很隐晦。”
“上古魔法不是随意能用的，这是正七芒星最古老的力量，法师一旦入阵并被标记名字，便可拥有使用正七芒星的全部力量。”
正向的七芒星不均匀但永远稳定，不规则但永远平衡，所储备的法系能力极其不可思议。
我看着卷宗里的最后一句话，观察了一下画面里升起的虚无阵型，和后面不断变化和组合，毫无规律而言但又随即生成新的均衡，这跟佛教中的早期元素点又有区分，快速翻页的时候，书面上的东西会形成动态效果，翻着的时候我注意到内侧有一个小双圆在已更加缓慢的速度移动变化。
“这是时间点，和空间点？”我脑子震了一下，想起在大厦下面电梯尽头出来的时候那种3D眩晕的感觉：“局里有没有试过时间能量源？我进入的时候也以为这个地方显示的是空间维度转移和时间转移，但恰恰相反，这个地方只是指示时间和空间性，并不是跨越的意思，这个阵可以回到过去和走向未来吗？”
我缓缓放下卷宗，通道不止有一个，那么，对接的空间如果是相同的，是一种情况，如果是不同的，就验证了过去提到的多神主义，那么，这两件事的异曲同工之妙，就代表，塔内乔伟那件事，没有结束。
我打了一个深深的冷颤，从来都没有结束。
从世界各地记载的法科事件来看，空间转移比时间转移更简单，因为空间转移没有时间复杂，而且不会出太大的变数，但是时间通道不一样，更危险也更难以捉摸，如果法师可以自由控制物理时间，我想世界会有真正的灾难。
我想起白荀自行决定跨回鲁兰斯.查理斯的时代取回禁曲原稿时，不禁心中也有同感，正向七芒星既然有这个能力，但不以法师意识开启，那么周围这层双圆，应该只是记录的信息，而随时等待打开，妙不可言，这个阵还是有一处力量通了维度，区别就是，一个是法师真的去，一个是法师还在阵中，幻体去，能把握幻体的人应该也不多。
莫芸在视频里赞许道：“你明白的真快，这是很难解释的一个地方，很多人一直纠结着区别与混淆，你马上就能知道，大阵图和小双圈的共同覆盖的地方，没错，你说的地方就是光，以前若涵在的时候，九组也提出来过，各地的通道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其实就是三个不同的空间。”
风，火，水，土，光，暗，另一个是什么？传说中是虚无。
在西方的传说里，虚无是法师死亡后去的地方，因为窥视太多天机，法师有一个不同常人的去处，跟随了魔法阵的法师不入六道，死了以后在虚无。
在其他野史里的说法种，虚无确实有上古时期法师的意识流存在，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基本是死在魔法阵或封印的邪灵法师死后的魂魄归属地，但也不是所有的法师亡魂都在，也有直接升仙升天，或者其他说法的，比如涅槃也被拿出来用过。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阵的力量太大了，时间和空间只是万分之一的作用，一定还有很多是我们未知的，我进入的初衷是为了探查灵异游戏的按法，没想到歪打正着，知道了一个新词——卜液，而拥有卜液这种身份的人已经出现，佛罗伦萨的事就是在控制携带者发狂。
上古传说中获得七芒星逆行可以上统天界下统地狱，自古七芒星逆行是无数黑法师的最大的目标和心愿，只是这个阵很多人都用不了，每个时代都有卜液寻找者，最著名的是女巫追杀令，中世纪的事了，那么这个迷阵，为什么不出现在靠近传说的地方，而离的这么远。
我呲牙琢磨了几下，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心中有些震撼：“难道中世纪发起的大规模女巫追捕令是假象，烧死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找到携带者？”
莫芸道：“也不排除确实有巫师害人的事件频发，你知道在欧洲这是可以公开的，不像你们的地方，会法术的人要隐蔽起来。在西欧，巫师和神父有让人敬畏和无限尊重的荣耀，如果不是个人行事低调，要找到并不难。那些理由和说辞不过是幌子，或者导火索，真正中世纪的追捕女巫行动是当权者支持发起的，当时矛头直接指向各地巫师族群，为了找出卜液羔羊，因为巫师代表的群体几率是最大的，但因为恶魔最早的契约中也包括了普通人，所以稍被怀疑，就也趟入了浑水。冤假错案在那时候每天都在发生，真正有本事的法师死的还是少，很多转移和躲藏，甚至用了空遁术，假死躲避政治追杀。”
我能理解那个时代，法师虽然添加了很多神秘色彩，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莫芸传过来一份视频文件，点开以后，一个大脑袋冒出来，深重的眼袋，一团雾气环绕，头发披散着，突然脸向镜头前一靠，我毫无防备的都被吓了一跳，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皱了下眉，视频读条开始播放，我突然觉得这人的状态有点熟悉，冷不防想起刘芒上次对接的视频，这个女孩的症状应该和佛罗伦萨那边的塔利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