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难色,“以前……就那样吧。”
以前她也不知道演员是个啥啊。
反正就这几天的感受来看,好像也不是很讨厌——除了那些讨厌的人。
傅安之总觉得她说话怪怪的,可又说不好哪里怪,只好摇摇头也许自己想多了吧。
他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十点半了,于是道:“明天还要拍戏,你早点睡,我回去了。”
她点头,等他走后才瘸着腿去洗漱,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她又抬手想抚摸,却又不知该把手落在哪里。
想了想,她转过身,将衣服脱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光洁的后背。
没有疤痕的脊背果然不一样,光滑细腻如玉,不像之前她的,遍布伤痕。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触目惊心。算起来,这样干净的背她从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就再没有过了。
第二日继续拍戏,趁着准备的空闲傅安之来到柳千雪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腿,“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请个假,别硬撑。”
她摇摇头,将头上的发簪摆正,不甚在意,“一点小伤,无碍的。本来就有人看我不顺眼,要是因为这点事儿再请个假,不正好送给她一个把柄拿捏?”
搭戏的小演员招呼她,她应了一声,转身走开。
淡紫色的古装长裙及地,遮住她膝盖上狰狞的伤口,她走起路来很平稳,倒是看不出腿上有伤。
他不由得蹙眉。
那伤他触碰过,不是假的,她怎么毫无感觉的样子?她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与她搭戏的是一个叫靳依冉的年轻姑娘,比她还小一岁,长的很甜美,见她过来,借着对台词的由头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问:“昨晚怎么回事?你没跟我们一起走。”
听她话这样说,柳千雪就知道她应该是知晓了,也没点破,“无妨。”
靳依冉面色不悦,“她这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后你做什么跟我说一声,你我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她这话说的顺口,可却有分关心在里面,听得柳千雪心中发暖,朝她温和一笑,“好,我们是一起上厕所的情谊。”
靳依冉被她这话逗笑了,两个人对起台词来。
中午吃完了饭,柳千雪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搭上膝盖。
以前战火连天,别说这样的小伤,就算手断了也要换只手提着枪往前冲,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疼不疼,等大战结束疗伤时,往往也就麻木了。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她倒是很少觉得受伤会疼,更多想的是受伤了阻碍发挥,这一战会不会失利。
而如今这样平静下来,不急着冲锋陷阵,疼痛倒是越发的清晰明了了。
她叹出口气,似是惋惜什么,“果然还是与以往不同了……”
“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