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拍,“威武——”
“来人,带人犯。”
不巧,第一个就是又是尴尬又是气恼的京兆府尹,孙子名愣了一下,又仔细辨别了两眼,深深蹙眉,心道:这人不是京兆尹吗?他还不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不至于看错人吧?但这是怎么回事,京兆府尹来洛城拐卖儿童?
孙子名不淡定了。
京兆府尹表示不想说话。
唯一义愤填膺的就是将人扭送前来的百姓,七嘴八舌地阐述“人贩子”的恶行,大有要孙子名立马下令将京兆府尹大卸八块以消心头只恨的架势。
孙子名:“……”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审。
京兆府尹眉头一皱,正在思考自己是否要暴露身份,面子重要,可命更重要,瞧瞧这群情激愤的,没个合适的理由能脱身?
“孙大人,您怎么还不开始审案?这案子简单得很,此人意图拐卖孩童,其心可诛,按律当斩!”
京兆府尹蓦地觉得脖子一凉,斩?我斩你个大头鬼!
孙子名:“……审,本官这就审,呃,大人,不是,堂下这位,你有何话说?”斩上司亚历山大,我滴乖乖,你们可悠着点吧。
“自然是有话要说的。”面子什么的一边去吧,京兆府尹站直身子,回头看一眼气愤的百姓,无奈道:“本官乃是京兆府尹,并非什么人贩子。”
一瞬间仿佛被禁言的百姓:“???”啥?这人不仅是人贩子还是个异想天开的骗子?
“至于本官是与不是,孙大人可以为本官作证吧?”京兆府尹瞥了眼孙子名,继续道:“本官自然不是要拐卖孩童,只是想问几句话罢了,兴许是本官问话的方式不对,所以造成误会。现在真相大白,诸位都散了吧。”
百姓怀疑地看了眼京兆府尹,向孙子名求证道:“孙大人,这当真是那什么大人?”不好意思,他们认识的最大的官就是赵恒之,京官的名称当真不认得。
京兆府尹:“……”他长得如此不得人信任?
孙子名忙颔首道:“这位的确是京兆府尹,你们若不信,可以让赵大人前来一辨。”说着想起什么,无奈一笑,“来人,将今日被状告之人带上堂。”
他有一个脑洞,今日被扭送至衙门之人,大抵都是京兆府尹的人。
果不其然,等人都带上来,皆面面相觑。京兆府尹自觉面皮发烫,好好的微服私访,怎的就成为公堂之辨?
孙子名笑道:“大人,烦请将您手下之人带走。其实,您有什么话大可直接问,犯不着如此,洛城百姓何其多,赵大人若有心收买,总有漏网之鱼的,您不必如此麻烦。”
京兆府尹:“……”你以为我想?
堂下百姓一听,不淡定了,有人道:“什么?赵大人要收买我们?大爷的,还用收买?赵大人要我们做什么,说就是了,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收买什么收买!”
“哦原来,这些人就是来调查赵大人的。哎呀,我们可不能给赵大人丢脸,和气些,尊敬些。几位大人,先前是我们莽撞了,对不住,您几位若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